侵占刑事附帶民事案件判決書

福建省龍巖市中級人民法院

(2015)巖刑終字第89號

上訴人(原審自訴人暨附帶民事訴訟原告)商某X,男,1986年9月26日出生,漢族,經(jīng)商,戶籍地江西省撫州市南豐縣,暫住于漳州市薌城區(qū)。

訴訟代理人謝**,福建**律師事務所律師。

訴訟代理人黃**,福建**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原審被告人陳某X,男,1978年4月4日出生,漢族,農(nóng)民,住福建省漳平市。

辯護人葉**、林雅**,福建**律師事務所律師。

福建省漳平市人民法院審理原審自訴人暨附帶民事訴訟原告商某X起訴原審被告人陳某X侵占罪及提起附帶民事賠償一案,于2015年1月22日作出(2014)漳刑初字第80號刑事附帶判決。原審自訴人暨附帶民事訴訟原告商某X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商某X及其代理人謝*生,原審被告人陳某X及其辯護人葉**、林**到庭參加訴訟。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判認定:

被告人陳某X是福建省**市可慶肥業(yè)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2011年6月,自訴人商某X受聘于該公司從事銷售業(yè)務工作,至2013年1月,自訴人商某X與該公司因款項結(jié)算發(fā)生糾紛,自訴人商某X便離開該公司。此后,自訴人商某X與漳平市**肥業(yè)有限公司及被告人陳某X存在著民事糾紛。2013年,自訴人商某X通過訴訟解決雙方民間借貸糾紛和勞動爭議糾紛。但被告人陳某X認為雙方還存在著貨款結(jié)算等糾紛,卻未通過訴訟方式處理。2014年1月13日上午,自訴人商某X與被告人陳某X到漳平市人民法院執(zhí)行局處理雙方民間借貸執(zhí)行一案之后,雙方當事人在漳平市人民法院大門口因債權(quán)債務問題發(fā)生爭執(zhí),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接到自訴人商某X的報警后,將雙方當事人帶到派出所協(xié)商,協(xié)商未果,雙方當事人乘坐自訴人商某X所有的閩D×××××號轎車回到漳平市人民法院大門口。途中,雙方當事人在車內(nèi)就經(jīng)濟糾紛發(fā)生爭議。2014年1月13日14時許,自訴人商某X將閩D×××××號轎車停放在漳平市人民法院大門口左側(cè)停車位上,后以去吃飯為由帶上轎車的鑰匙避開被告人陳某X,不知去向,也拒不接聽被告人陳某X的電話。至2014年1月13日16時51分,被告人陳某X以糾紛為由向漳平市公安局電話報警。同日17時10分,被告人陳某X向自訴人商某X發(fā)送一條信息:“商某X,你中午找借口說去吃飯,跑掉,我等到現(xiàn)在,打你電話也不接,現(xiàn)在也要下班了,你的車放在法院我怕你被偷,車子暫時幫你拉到廠里,你有空來廠里開吧。”自訴人商某X收到該短信后未予回復。后被告人陳某X將閩D×××××號轎車拖到附近的停車場停放。2014年1月14日,自訴人商某X向漳平市公安局報警。被告人陳某X在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民警的要求下,于2014年1月14日將閩D×××××號轎車送回漳平市人民法院大門口停放,自訴人商某X未到停車現(xiàn)場。2014年1月16日,被告人陳某X再次將閩D×××××號轎車拖到停車場停放。2014年1月16日22時45分,自訴人商某X向漳平市公安局報警稱其停放在漳平市人民法院門口的閩D×××××號轎車被人開走。2014年1月17日,自訴人商某X委托福建中侖律師事務所的謝*生、吳*榮律師以涉嫌搶劫罪向漳平市公安局提出對被告人陳某X的控告。2014年1月20日,謝*生、吳*榮律師到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提出控告。2014年1月21日,被告人陳某X在漳平市公安局民警的要求下,將閩D×××××號轎車拖到漳平市人民法院門口停放。同日,自訴人商某X雇請一部交通施救拖車到漳平市人民法院門口準備拉走閩D×××××號轎車,自訴人商某X未到停車現(xiàn)場,雙方因存在意見分歧,閩D×××××號轎車未能被自訴人商某X拖回去,自訴人商某X為此支某拖車費人民幣1800元。被告人陳某X用一部鏟車將閩D×××××號轎車堵在漳平市人民法院大門口左側(cè)的停車位上。數(shù)日后,被告人陳某X將閩D×××××號轎車拖到停車場停放。2014年3月25日,自訴人商某X向本院提起訴訟。在訴訟過程中,自訴人商某X向本院提出對閩D×××××號轎車被扣留期間造成的損失進行鑒定的申請。2014年9月10日,本院委托福建輝躍司法鑒定所鑒定。2014年12月10日,福建輝躍司法鑒定所作出鑒定結(jié)論:閩D×××××號別克牌轎車實際貶值為人民幣13150元,車輛損失人民幣4925元。自訴人商某X為此支付拖車費人民幣1800元、鑒定費人民幣4800元。2014年12月12日,自訴人商某X從福建輝躍司法鑒定所領(lǐng)回閩D×××××號轎車。

原判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jù)有:

自訴人商某X為了證明其主張?zhí)峁┝讼铝凶C據(jù)材料:

1.商某X的身份證復印件、機動車登記信息表、車輛購置稅繳款書、完稅證明、車輛保險費發(fā)票、增值稅普通發(fā)票、送貨單各一份(上述證據(jù)均為復印件),為了證明閩D×××××號轎車所有人是自訴人商某X及自訴人商某X的訴訟主體資格,也為了證明該轎車購置價值人民幣93500元,該車輛支某保險費3913.5元,該車輛的后備箱里有價值1128元的高粱酒和價值1905元的魚具等事實。

2.自訴人商某X手機短信截圖、視頻材料、現(xiàn)場照片,為了證明被告人陳某X以代為保管自訴人的閩D×××××號轎車為由將該車拖走,拒不歸還及車輛被毀損的事實。

3.汽車租賃合同3張、收款收據(jù)6張、住宿費發(fā)票1張、高速公路車輛通行費收費票據(jù)、律師費發(fā)票1張、營業(yè)執(zhí)照、授權(quán)委托書1份、介紹信(上述證據(jù)均為復印件),為了證明自訴人商某X因車輛被被告人陳某X拖走后,委托律師到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處理車輛被陳某X扣走事宜,支某律師費用;為工作業(yè)務需要租賃車輛每日損失350元,截止2014年4月23日共花費租車費用33300元;因車輛不能正常使用共造成自訴人直接損失63400元的事實。

4.拖車費結(jié)算清單、拖車費發(fā)票、附圖片2張(上述證據(jù)均為復印件),為了證明在2014年1月21日,自訴人商某X委托漳州市**汽車清障公司到漳平市區(qū)拖運閩D×××××號轎車未果,支某拖車費用1800元的事實。

5.(2013)××民終字第××號民事判決書、(2013)××民初字第××號、第××號民事判決書、(2014)××民終字第××號民事判決書、銀行賬戶憑證、借條,為了證明自訴人曾經(jīng)是被告人所在公司的業(yè)務員,與公司之間存在往來款項,被告人提出民事糾紛的證據(jù)不被法院認可,被告人對自訴人不存在債權(quán)關(guān)系。

6.被告人陳某X于2014年1月21日在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的詢問筆錄一份(復印件)、控告書一份(復印件)、郵政快件憑證一份(復印件)、報警登記一份(復印件),為了證明自訴人報警后,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多次責令被告人陳某X將車輛退還自訴人,但被告人陳某X拒不退還的事實。

7.閩輝躍司鑒(2014)車鑒字第1457號、1458號評估意見書、拖車費和評估費發(fā)票、放車證明,為了證明經(jīng)委托鑒定,閩D×××××號轎車在被告人陳某X扣在停車場期間造成了貶值損失人民幣13150元、車輛損失人民幣4925元,自訴人商某X為此先支某拖車費1800元、評估費4000元,車輛經(jīng)過鑒定后,自訴人于2014年12月12日從鑒定機構(gòu)領(lǐng)回閩D×××××號轎車。此外,自訴人商某X還主張另行向鑒定人支某出差費人民幣800元,但沒有收費票據(jù)。

被告人陳某X為證明其主張向本院提供了下列證據(jù)材料:

1.被告人陳某X于2014年1月21日在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的詢問筆錄一份(復印件),為了證明被告人陳某X無侵占車輛的故意。

2.手機上短信截圖一張(復印件),為了證明被告人陳某X與自訴人商某X之間存在民事糾紛。

3.借款單、支付憑證、銀行憑證一組,為了證明被告人陳某X與自訴人商某X之間存在民事糾紛,即自訴人商某X向被告人陳某X及**肥業(yè)公司借款的事實。

4.錄音光盤及摘錄文本二份,為了證明被告人陳某X與自訴人商某X之間協(xié)商解決民事糾紛的過程和結(jié)果,證明雙方之間存在民事糾紛的事實。

原判認為,侵占罪是指行為人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將代為保管的他人財物或他人的遺忘物、埋藏物非法占為己有,數(shù)額較大,拒不歸還的行為。本案中,自訴人商某X與被告人陳某X因經(jīng)濟糾紛發(fā)生爭執(zhí),自訴人商某X為避開被告人陳某X,將閩D×××××號轎車停放于停車位而離開,被告人陳某X為了迫使自訴人商某X出面解決雙方的經(jīng)濟糾紛,而控制了閩D×××××號轎車。當自訴人商某X向公安機關(guān)報警后,被告人陳某X將車輛拖回原位并控制了車輛,也是為了迫使自訴人商某X出面解決雙方的經(jīng)濟糾紛。因此,被告人陳某X雖然控制了自訴人商某X的車輛,但其主觀上并無以非法占有為目的而拒不歸還的意圖,被告人陳某X的行為不構(gòu)成侵占罪。自訴人商某X控訴被告人陳某X犯侵占罪的依據(jù)不足,指控理由不能成立,不予支持。但被告人陳某X未能以合適的方式來處理雙方的經(jīng)濟糾紛,其非法控制了閩D×××××號轎車給自訴人商某X造成了相應的經(jīng)濟損失,應當依法予以賠償。現(xiàn)閩D×××××號轎車在完成鑒定之后已由自訴人商某X領(lǐng)回,自訴人商某X的經(jīng)濟損失有:閩D×××××號轎車實際貶值人民幣13150元、車輛損失人民幣4925元、拖車費人民幣3600元(1800元1800元)、鑒定費人民幣4800元,合計人民幣26475元。據(jù)此,依法作出判決:一、被告人陳某X無罪;二、被告人陳某X應當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賠償自訴人商某X各項經(jīng)濟損失人民幣26475元。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三、駁回自訴人商某X的其他訴訟請求。

上訴人商某X及其代理人提出上訴意見及代理意見稱:一、陳某X構(gòu)成侵占罪:理由:1.一審法院認定商某X與被告人陳某X因經(jīng)濟糾紛發(fā)生爭執(zhí)嚴重違背事實。2.陳某X是報復行為。3.陳某X在商某X多次報警、控告情況下,三次將商某X車輛從漳平市人民法院大門口停車位公然拖走,占為已有,并故意損壞車輛,犯罪情節(jié)嚴重。4.由于陳某X的犯罪行為,造成商某X租車費、拖車費、車輛貶值等損失88538元,危害后果十分嚴重。二、陳某X應賠償因其侵占行為給商某X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88538元,因車輛被陳某X侵占,依法應賠償商某X租車費及聘請律師而支付的合理費用。三、一審法院程序違法。(1)一審法院依照民事程序進行開庭審理,屬違法。(2)一審法院延長審理三個月的法律根據(jù)和理由在判決書中尚無說明。

原審被告人陳某X及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稱:一、刑事部分,陳某X不構(gòu)成侵占罪。理由:(1)陳某X的行為是為了迫使商某X出面解決雙方的經(jīng)濟糾紛所采取的不是很適當?shù)男袨?屬于民事糾紛。(2)陳某X將車輛開走有告知商某X,可見陳某X并沒有明確向商某X表示自己拒不退還或交出車輛。二、民事部分,(1)商某X要求陳某X承擔車輛損失、車輛貶值于法無據(jù)。(2)汽車租賃合同、收款收據(jù)、增值稅發(fā)票、營業(yè)執(zhí)照只能說明商某X有租用車輛的事實,不能證明是因陳某X看管商某X車輛而租車的事實。即使因上述原因商某X去租車,也是由于商某X第一次沒有親自到現(xiàn)場將車開走所造成的。(3)律師費發(fā)票中備注說明了發(fā)票中的律師費是指辦理兩個案件的費用,律師費發(fā)票的內(nèi)容與授權(quán)委托書不相對應,而且在本案中,自訴人聘請律師處理車輛事宜的行為并不具有必然性和必要性,其因此支出的聘請律師等費用并非本案的必然性損失。(4)拖車費只能計算送去鑒定支付的一次費用1800元。綜上,一審法院判決陳某X賠償商某X各項損失26745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請二審法院予以適當調(diào)整。

二審經(jīng)審理查明的事實、證據(jù)與原審判決認定的一致,本院予以確認。

二審期間,上訴人的代理人提供了商某X暫住于漳州市薌城區(qū)的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暫住人口登記表和廈門市**永汽車租賃有限公司出具的營業(yè)執(zhí)照復印件及國稅發(fā)票,經(jīng)原審被告人及其辯護人質(zhì)證對真實性無異議,原審被告人及其辯護人提出上述求償?shù)牟牧喜荒茏C實上訴人的真實交易情況。經(jīng)查明,上訴人提供的汽車租賃合同的租車時間從2014年1月14日至2014年3月23日,與國稅發(fā)票的租車時間從2014年1月14日至2014年6月24日存在不相符的地方。

針對上訴人商某X與原審被告人陳某X雙方爭議的問題,結(jié)合本案的事實和證據(jù),評判如下:

一、關(guān)于原審被告人陳某X是否構(gòu)成侵占罪的問題。

經(jīng)查明,上訴人商某X原系原審被告人陳某X所辦福建省****肥業(yè)公司的雇員,陳某X提供的漳平市公安局菁城派出所的詢問筆錄及錄音光盤及摘錄文本等證據(jù),可以證實陳某X與商某X存在經(jīng)濟糾紛,陳某X想通過控制車輛來解決糾紛,主觀上并不是以非法占有為目的而拒不歸還的意圖,商某X亦在起訴時及一審庭審承認陳某X有告知過代為保管車輛。在案證據(jù)不足以認定陳某X犯侵占罪。上訴人商某X及其代理人起訴指控陳某X侵占罪的上訴理由與代理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原審被告人及其辯護人提出陳某X不構(gòu)成侵占罪的訴辯意見成立,予以采納。

二、關(guān)于原審被告人陳某X是否賠償上訴人商某X損失及如何計算的問題。

經(jīng)查明,本案原審被告人陳某X未能以合適的方式來處理雙方的經(jīng)濟糾紛,其非法控制了閩D×××××號轎車給上訴人商某X造成了相應的經(jīng)濟損失,應當依法予以賠償。一審法院認定原審被告人陳某X應賠償閩D×××××號轎車實際貶值人民幣13150元、車輛損失人民幣4925元、拖車費人民幣3600元(1800元1800元)、鑒定費人民幣4800元,合計人民幣26475元,符合法律規(guī)定,且原審被告人陳某X未對民事賠償提出上訴,應予維持。另查明,商某X在車輛被原審被告人陳某X非法控制期間在廈門市同安區(qū)經(jīng)商,暫住于漳州市薌城區(qū),需要替代性交通工具往返兩地開展業(yè)務工作,由此,產(chǎn)生額外費用支出,造成一定的經(jīng)濟損失,陳某X應以賠償,但商某X要求陳某X賠償其長期租車費用的理由不足,可根據(jù)上述具體情況,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的第十五條第(四)項的規(guī)定“非經(jīng)營性車輛因無法繼續(xù)使用,所產(chǎn)生的通常替代性交通工具的合理費用”。故本院酌情判決原審被告人陳某X賠償上訴人商某X租車費用計人民幣1萬元。

三、關(guān)于上訴人及其代理人提出一審法院審判程序違法的問題。

經(jīng)審查,一審法院審理自訴人商某X起訴原審被告人人陳某X犯侵占罪一案,依據(jù)我國刑事訴訟法的有關(guān)規(guī)定依法進行,審判程序合法。故該上訴理由及代理意見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上訴人商某X控訴原審被告人陳某X犯侵占罪的證據(jù)不足,不予支持。但原審被告人陳某X未能以合適的方式來處理雙方的經(jīng)濟糾紛,其非法控制了閩D×××××號轎車給上訴人商某X造成了相應的經(jīng)濟損失,應當依法予以賠償,即應賠償商某X各項經(jīng)濟損失共計人民幣36475元。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九十五條第(三)項、《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適用的解釋》第二百四十一條第一款第(四)項、第二百七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quán)責任法》第六條第一款、第十五條第一款第(六)項、《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零六條第二款、第一百一十七條第二、三款、《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的第十五條第(四)項、《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第六十四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一)、(二)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漳平市人民法院(2014)漳刑初字第80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第一項,即被告人陳某X無罪。

二、撤銷維持漳平市人民法院(2014)漳刑初字第80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第一、二項,即被告人陳某X應當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賠償自訴人商某X各項經(jīng)濟損失人民幣26475元。駁回自訴人商某X的其他訴訟請求。

三、原審被告人陳某X應當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賠償上訴人商某X各項經(jīng)濟損失人民幣36475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四、駁回上訴人商某X的其他訴訟請求。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張**

代理審判員詹**

代理審判員陳**

二〇一五年六月十八日

書記員張**(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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